第(2/3)页 机关内部轻轻响动,一只不起眼的灰羽鸽从廊下暗格中跳出,抖了抖翅。 下一瞬它振翅而起,掠过宫墙,悄无声息消失在夜里厚重的风中。 年轻近卫望着那点飞远的影子,胸口的紧绷松开了一半。 ………… 帝都另一端,夜风掠过第五皇子兰帕德府邸的高墙,灯火在厚窗后闪着微弱的金光。 灰羽鸽落在暗巷的木桩上,信匣轻轻碰撞,发出细响。 门卫认出这是暗鸽,脸色微变,立刻取下信匣,送往内院。 不多时,密信被呈到兰帕德面前。 他正坐在书案后的长椅上,听到是来自宫内的暗鸽,他抬了抬眼皮:“放这。” 侍从将金属片递上。 兰帕德原本漫不经心,看到内容时,眉头缓缓收紧。 摄政王精神恢复?无毒无疾?靠果实清醒? 兰帕德的手指停在信片边缘,语气冷得像浸过井水:“备马。” 侍从怔了下:“殿下,是现在?” “现在。”他放下金属片,站起身,披上外袍的动作干脆利落。 兰帕德一路穿过侧院、木桥,再进入府邸的深处。 楼梯尽头只有一扇被铁锁封住的木门。 兰帕德抬手,门前守卫立刻打开暗锁。 随着木门被推开,潮湿的冷气迎面而来,地下室深处昏暗而安静,像等待被揭开的秘密。 兰帕德迈入阴影,低声道:“点灯。” 火光亮起,他独自向更深处走去,神情始终没变。 越往下,空气越冷,而楼梯尽头的甬道狭窄,两侧墙壁皆刻着古老的花冠纹路,只不过这里的纹理是倒置的,花瓣向下,形如某种被颠覆的祈祷。 光照在地面,才显露出真正让人心底发紧的景象。 整块地面,被密密麻麻的金羽花教“反向花冠魔纹”覆盖。 每一道线条都像被刀刻入石中,深得不自然,纹路之间隐约透出暗金色的光,像活物般轻微脉动。 墙壁上布满旧时代的经文刻痕,字迹被时光磨得模糊,却仍带着某种狂热的笔势,仿佛刻字的人当时正处在极度虔诚与疯狂的交界。 烛台上燃着淡蓝色的火焰,那不是正常的火色,而是某种异族力量的象征。 光芒冷冷地贴在石墙上,让整片地下空间像浸在深海。 空气里带着轻微的金属味,像血气散得太久后留下的残痕。 走廊尽头,一块圆形石台静静伫立。 台身由整块岩石凿成,纹路交缠如同金色裂缝般沿着表面蔓延,微弱发光,像是内部压着什么正在呼吸。 这是一个常人连靠近都会头痛欲裂的地方。 兰帕德目光沉静,没有停步。 而在石台中央,一名男子盘坐其中。 他赤脚盘坐,身形魁梧得像块被山风打磨出的巨石。 皮肤不只是山铜色的纹理,而是隐隐渗着一层薄雾般的黑气,从锁骨、臂侧、脊背缝隙里缓慢逸散,像受束缚的诅咒在皮肉下呼吸。 深红祭服披在他肩上,布料被黑气触碰的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灼过般失去原色。 最刺眼的,是他背后的黄金骨针,金色已被染得黯沉,其根部不断渗出细丝般的黑气。 男子眼睛始终闭着,睫毛纹丝不动。 可在他周身,空气呈轻微扭曲感,仿佛有无形的手正试图从体内挣脱。 兰帕德停在石台前,沉了沉气息,声音恭敬,却压得更低:“神使大人,我来汇报摄政王的情况。” 他微微抬眼,看向石台上那道纹丝不动的身影,没有绕弯,直接说道: “摄政王正在服用灵素果。如今的状况……不像两年前那般迅速下滑。灵素果让他维持在一种……勉强清醒的状态。虚弱像被它撑住了。” 语气越往后越轻,他心里很清楚,这本不该发生。 按照那道诅咒最初的走势,两年前开始摄政王的状态每月都有肉眼可见的下滑,从早朝站立,到只能短时间坐议,再到如今几乎无法离开寝殿。 这一切都源于萨洛蒙神使亲手降下的神恩诅咒:【断命无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