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眼中倒映着那一群跪伏的身影,和他们脚边早已熄灭的火种,内心有些动摇。 维萨压低声音,开口问:“希芙大人……我们曾经的仇敌,的确是帝国。但现在赤潮不同,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也能活得下去为什么他们还是要点火?” 希芙没看她,只是嗤笑一声:“吃饱了撑着。” 她说得轻,却像是把整件事都定了性。 维萨没有接话,她理解这句话,但也不完全认同。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明白那群人心里的冲动。 不是对生活的不满,而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执念,那就是蛮族的荣光。 她知道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刻。 可她现在不再动摇了。 维萨手摩挲着别在腰间的蛮族战刀。 但风从侧面吹过,掀起她披风一角,露出胸口佩戴的赤潮徽章。 她不再是蛮族战士了。 她是维萨,是寒月部的余烬,也是赤潮夫人的影卫。 如果非要说她属于哪一边,那就是站在希芙身边。 那个曾经与她一起在风雪中的女孩,如今的赤潮夫人。 那就是她选择留下的理由。 无关种族,无关复仇,只是因为在希芙身边她找到了归宿。 以及在路易斯麾下,维萨得到了从未想过的生活。 她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一间真正用石砖砌成、屋顶不会漏雪、还有地热的赤潮式骑士住房。 她有三餐,不用靠配给硬啃风干肉块,而是可以坐下来,吃上热汤和面包。 她还被被称作维萨女士。 维萨感谢路易斯大人。 一个来自帝国贵族的年轻人,却愿意给她这种人以信任、地位,甚至护卫希芙的职责。 蛮族的荣耀? 那东西早在那间牢房里断成了碎片,她已不再纠结那些过去的符号与图腾。 ………… 临时搭起的木台上,萨里克的双脚被铁环固定,脖颈上已挂好粗麻绳。 站在他身侧的是村长,一位老年的蛮族长者,手中的宣读纸张在风中微微颤抖。 村长的声音嘶哑又迟缓,每念一句,就像割掉一层自己的皮。 “赤潮军户制,第三条。凡归顺军户,叛变者处以极刑。” 短短十几个字,他念了将近半分钟。 没有人替萨里克等人辩解,也没人敢。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审判早已结束。 木台下,其他十几名蛮族犯人和三名银盘行会的间谍被一字排开。 他们的手腕被粗绳反绑在身后,肩膀被迫前倾,脖子上的绞索挂在悬梁上,勒得皮肤泛白。 他们一动也不敢不动,仿佛稍一颤抖,那根绳子就会收紧。 有人腿在发抖,有人早已瘫软,然后由骑士一把拖起。 银盘间谍头领科恩嘴里还喃喃着什么,泪流满面,但也没人理会他。 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怒视,而是空洞、麻木,像是终于意识到迎接他们只有死亡。 四名赤潮骑士抬起手中的长杆,轻轻向前一推,机关应声落下。 一瞬间,粗木板下空,身体悬起。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只有麻绳绷紧时的咯吱声,回荡在整个村口广场。 萨里克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没几秒便彻底不动了。 围观人群里,其他边卫村的代表、外巡骑士、甚至部分未涉事的军户,都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这些蛮族人眼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与恐惧。 接着萨里克等人的尸体被割下绳索,用麻布卷起,一具一具地运往村外的焚坑。 但所有留在场中的人却都不敢动,因为他们知道,还没结束,连坐令,没宣布。 赤潮的律法写得明明白白,军户制度下,若村中有人参与叛乱,全村皆负监管之责,默许者同罪,知情不报者更甚。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