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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钟过去了，李老头依旧失神站立，久久没有动静，眼眸中尽是无限回忆……

    夜无枭也未动，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众魂卫，在原地徒生疑惑。

    “既然，前辈大量放过我等，我们也不再打扰前辈潜心修行，晚辈告辞。” 夜无枭率先打破沉寂，拱手拜别，轻轻道。

    陷入思绪回忆中的李老头，眼眸终于恢复清明，缓缓道：“怎么，焚阳血萝不要了？”

    “自古天材地宝，有能者而居之，我夜无枭自然懂得，相信前辈也懂得这个道理！” 他轻轻摇头，沉声道。

    “更何况现在，它在前辈手里，自然无法争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淡然道：“就算焚阳血萝在我手里，但如果面对的是前辈你，我依旧会选择放弃。”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毕竟没有实力守住的东西，何须拿命去填？”

    瞬息，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李老头眉头微拧，辩驳道：“这话我却不敢苟同，不管自己有多么弱，总有那么一些事，一些人，值得我们甘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不是吗？”

    夜无枭：“……”

    过了许久，他眼神仍旧飘转不定，轻轻吐出：“也许吧。”

    “你叫夜无枭？”

    “对。”

    “你是他们的主子？” 李老头指了指后边的六位魂卫。

    “是。” 又是轻轻点头，淡然答道。

    “那你是一宗之主么？”

    “不是。”

    李老头点头示意，又接着道：“那好，帮我带句话给你的宗主，就说，焚阳血萝我已经收下了，想要，那还得他亲自来取。”

    “前辈的话，我夜无枭一定原封不动的带到，只是…，敢问前辈尊名。” 夜无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他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缓缓移步转身，李老头背对着夜无枭，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声音中略带一丝哽咽，轻声道：“孤魂野鬼。”

    “……”

    “孤魂野鬼么。” 夜无枭似有似无的撇笑一下，说着，他也缓缓转身，再次拜别道：“前辈，告辞。”

    此时，二人背对着背，而一人站立不动，一人缓步离去。

    “带上……”

    就在这时，夜无枭的想要说的话语被李老头打断。

    “我看你并不是那种阴邪之人，从你的眼神之中，我也并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邪恶之意，为何修行这等玄功，又为何加入了这样的宗门。”

    夜无枭全身怔了一下，停了脚步，顿了顿才出声道：“哦？晚辈斗胆试问，前辈何以见得？就单凭虚无缥缈的感觉吗？”

    “我不敢说自己阅人无数，但也绝不会少，感觉是一种微妙的东西，看一个人，或许一眼就够了，从第一眼就可能已经感觉出来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更何况，我从你对那些死侍的态度，做法，以及眼神中没有半点奴役他们、也没不把他们当人看的眸色……，那时，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也许，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夜无枭头颅轻垂，许久才低声吐出话语。

    “命运…，你信命运么？” 李老头沉声问道。

    “谁知道呢，我又没有选择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我。”

    李老头：“……”

    答非所问，却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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