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或是被她杀。 可是……镜中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付玦难以相信那是他。 她一次次来到温玦身边,又一次次消失。 曳风秘境之中,她挂在温玦身侧,在他耳畔吵吵闹闹,却又在他受伤时教他如何对付变异的银蕊冰莲。 那一株银蕊冰莲曾让付玦失去半条命。 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事情。 她打了温玦很多次,却又同样教导他很多。 她装神弄鬼,故意恐吓来烦温玦的温瑭。 她知道了温玦的名与字,却又自顾自地把那个带着恨意的名抛弃,捡起早就无人在意、甚至连付玦都快要忘记的字。 她教温奢玉炼化那块奇怪的石头,铸成了断水剑。 她自作主张,将生辰送给温奢玉一个,却又以此要求他借她身体逛街。 她夸温奢玉穿白衣好看,劝他不要穿黑衣和红衣。 她笑嘻嘻地借用温奢玉的身体吃饭,而后得寸进尺要喝酒。 她送给温奢玉很多很多个生辰礼物…… 她无心地拨乱了时间的轨迹,让本该与无数轮回中没有区别的温玦变成了这个“温奢玉”。 那些本该被他焚毁的牡丹在倦闻楼前恣意生长着,像是这本不该存在的一切。 那不是他…… 付玦的佩剑以玄晶打造,锋利无比,曾杀过无数妖、魔、修士,但它不叫断水。 他不喜欢为东西取名,所以那把剑没有名字。 付玦没有生辰,因为随着那些人死去,无人知晓他到底是哪一天诞生,他也没有庆生的习惯。 付玦穿黑衣,能在月色下隐匿身形,他讨厌白色。 付玦也不喜欢花,无论是牡丹还是血织锦。 镜中的温奢玉与他有太多太多不同。 那不是他,不该是他。 似乎唯有反复强调这一句话,才能压抑心底那种奇怪的情绪。 付玦看着那未曾发生过,却又如此清晰地在眼前演绎的画面,只觉得……刺眼。 从黑衣换成白衣的少年一点点长大,眼底却隐藏了更多东西。 她没有注意。 可付玦注意到了。 直到那个白衣的少年将她困在温家的阵法之中。 哈…… 付玦第一次笑了。 该说这是刻在血脉里的卑劣吗? 还是说,连“求而不得”都是温氏传承在血液里的宿命? 她恼怒、失望、离去。 付玦看到温奢玉眼中多了与温雅相似的情绪。 爱与恨编织成一张大网,将温奢玉困在其中。而他想要将那个人也同样拖入网中,哪怕是痛苦、哪怕是死亡,他也想永远纠缠。 一千多年的念念不忘,他说他恨她。 可再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些一遍一遍在心底诉说的恨意却骤然破碎。 哈……付玦这次是真的笑了。 恨意如此微薄,能够在其中酿成什么样的苦果? 或许温奢玉会比温雅的下场更惨烈。 可是他终究不是温雅,终究没有落得那个下场。 他甚至没有像温雅一样囚禁那个人。 为什么? 爱恨不该如此吗? 为什么要松开手任由猎物逃离? 他笃定她会留下?还是笃定她会回来? ——明明都没有。 如果不想杀了那个人,就该死死禁锢那个人,让她无法逃离。 付玦不明白,正如他不懂温奢玉抱着她的时候,眼中流出的名叫泪水的东西。 温奢玉一共等待了她两次。 一次是一千多年。 一次是两年。 很漫长吗? 会比付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无趣生命更漫长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镜中的温奢玉甘之如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