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二 镇三山 (二十五)-《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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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拼着被武二郎打上两拳也要挥出那一刀,他想他胸前的骨头已经断了不止一根,稍一动弹便是钻心的痛楚。

    他想很大声地把武二郎骂个狗血淋头,把镇子上那些妇人拌嘴吵架时的连珠炮似的骂街诛心言语都一股脑砸到他脑门儿上。可惜他现在一张嘴喉头就有腥甜上涌,却也只能在心里头把这秃驴骂了千千万万遍。

    疼,浑身上下都在疼,疼得简直要教人昏死过去,可现在不是昏死过去的时候,他想如果那样武二郎会毫不犹豫摘掉他的脑袋,就像是对那些背叛他的小垚山喽啰一样。

    双臂环抱于胸前的武二郎破天荒没有即刻痛下杀手,他在等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回答,能有这样刀术的门派,为什么会教出甘愿去做官府走狗的弟子?他想不明白,所以必须要问个明白,问明白了,就亲手送他上路。

    要是问不明白,虽说那什么栖山县张家已然覆灭,但总归还有几个余孽流落在外,待到此间事了,再去将那些伍和镖局人马打杀了,他就动身去找,三年五载的,总能被他找见,若是还问不明白,那这些人也就没了苟活于世的理由。

    他瞥了眼背靠板壁颓然而坐半死不活的叶辰凉,那点不屑溢于言表。心志如此不坚,就算是给你再好的天资又有何用?白白都糟蹋了。

    武二郎抬头,那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拳势波及打出个偌大窟窿的房顶透出本该透出星辰皓月的光,却俱都被层云所遮蔽。

    天下层云何其多,以他一人之力,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江师爷所允诺的....他所祈盼的....

    终有一日能实现。

    魏长磐拄刀起身,胸膛起伏不定,缓慢但坚定不移地直起了腰杆,他不打算回答武二郎的问题,他举起的刀就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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