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殿中内监宫女早就吓的不能自已,却又大气不敢出。 萧源扫了一眼偌大的寝殿,帐幔被门口灌注的风吹的呼呼作响。 连铜鹤灯上的灯芯都在摇曳起舞,好像随时都能熄灭。 他一步步走了进去,脚下的血渍在身后留下一个个寂灭的印记。 内监宫女缩成一团,竟无一个敢出声的。 萧源冷声道:“父皇何在?” 没人回答他。 这又恰好的激怒了他,他快步奔向内室,一把扯下舞动的帐幔,瞳仁骤然大睁。 庆章帝萧平正衣冠齐整的坐在内室的榻上,冷眼看着他。 萧源一时间真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畏惧和恐慌。 他从未以这样的身姿踏入过正安殿,也从未以一个乱臣贼子的身份站在萧平的眼前。 不得不说,幼时对这个父亲的恐惧根深蒂固,以至于,他明明是胜者,却依旧有些瞻前顾后。 “父皇,您在啊?我还以为,您跑了。” 他笑道:“您在,那便省去儿臣许多麻烦。” 萧平满面怒容的看着他:“这是朕的寝宫,朕不在这,能在哪?” “那就不好说了……父皇,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若您照做,儿臣向您保证,这里,依旧是您的寝宫,可若是……” 他居高临下的,一脸悲悯的看着萧平道:“若是您不配合,儿臣可就不能保证,你躺的地方会不会太过清冷。” “朕真是看错你了,”萧平怒斥:“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带兵谋反!亏的朕还如此器重于你!想要将江山社稷托付于你!” “哈哈哈哈!”萧源听闻此言,禁不住狂笑出声,险些没把他的眼泪笑出来。 “器重?江山社稷?父皇,您这话说多了,是不是连自己都信了?” 萧源冷睨他一眼,看着这位身宽体胖,双目浑浊,要么脾气暴躁,要么犹豫不决的皇帝,他竟在他的身上丝毫找不到记忆中的模样了。 记忆中,他的父皇高大伟岸,一言九鼎,是他的高山仰止,是他的指路明灯。 他当年有多畏惧他,有多敬重他,如今就有多痛恨他,多嫌恶他! 是的!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庆王!也不是他的父皇! 他为什么要怕? 该怕的,明明是他才对! “父皇……”萧源盯着他,一步步向他逼近:“您扪心自问,您可曾有过,哪怕一点点,想要传位于我的想法?” “你……” “没有!我替您回答,您也不必自欺欺人,过往神佛,还有萧氏的列祖列宗可都看着呢!” 萧平气的喘息不定:“那是因为朕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朕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刀剑相向!好!很好!” “我是白眼狼,可父皇从未想过,白眼狼也不是一出生就是这样的。” 萧源低笑出声:“我不过是你为自己的好儿子铺路的一颗垫脚石,你给我权利,给朝臣制造出倚重于我的假象,实则是想让我,为你的儿子,扫清障碍,助他顺风顺水的登基,再治国安邦!海晏河清!成为一代明君!那我呢?我活该就要坏事做尽!做这颗铺路的石子?!再等他登基之后将我贬到边陲之地!做那个永不见天日的闲散王爷?我凭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