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碎屑只有米粒大小,呈不规则的片状,质地坚硬,用簪尖戳了戳,竟没有碎裂。刘芸绣捻起碎屑放在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她又用指甲碾了碾,碎屑边缘有些发黏,颜色却丝毫未变——这绝不是玉石碎屑,也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前世在警校学过的刑侦知识瞬间涌上心头。她记得教官说过,许多毒物在干燥后会形成特殊的结晶,比如砒霜会变成白色粉末,而某些植物毒素则会呈现暗红色或黑色。刘承业的遗体上有黑紫色血迹,这枚他贴身佩戴的玉佩上又卡着暗红色碎屑,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春桃,”刘芸绣将碎屑小心地放进一个空着的胭脂盒里,“父亲的遗体运回府时,你在场吗?” 春桃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奴婢……奴婢当时跟着老夫人在灵堂守着,没敢上前看。只记得……只记得将军的盔甲上有好多血,是黑紫色的……” 黑紫色的血。刘芸绣心头一沉。正常的血液在氧化后会变成暗红色或褐色,黑紫色的血迹往往与中毒有关,尤其是含有砷、汞等重金属的毒物。 她将胭脂盒盖好,放进袖袋里。这枚玉佩,这丝碎屑,极有可能是揭开刘承业死因的第一个线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管家刘福的声音:“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正厅一趟。” 刘芸绣收好玉佩,起身理了理衣襟:“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春桃连忙帮她抚平衣摆上的褶皱,小声道:“小姐,老夫人这时候找您,怕是……怕是为了怀王世子退婚的事。” 刘芸绣眼中寒光一闪。梁伟,怀王世子,原主的未婚夫。刘承业战死不到半月,他就以“刘氏女懦弱无状,不堪为世子妃”为由,亲自登门退婚,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许多羞辱原主的话,原主不堪受辱,才投了湖。 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她跟着刘福穿过回廊,走向正厅。将军府很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只是处处透着一股萧索——刘承业一死,树倒猢狲散,不少家仆都另寻高枝去了,留下的也多是些趋炎附势之辈。 正厅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手里捻着佛珠,脸色平静无波。她身边站着个穿宝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刘承业的继子,刘芸绣的二哥刘仲文。此人向来与怀王府走得近,刘承业还在时就对他颇有微词。 “芸绣来了。”老夫人抬了抬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坐吧。” 刘芸绣依言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刘仲文先开了口,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妹妹身子刚好,就别操劳了。方才怀王府派人送来书信,说……说想与咱们府里把婚事彻底了断,免得日后生嫌隙。” 他说着,将一封烫金帖子推到刘芸绣面前。帖子上盖着怀王府的朱印,字迹张扬,一看就出自梁伟之手。 刘芸绣没去看那帖子,反而看向老夫人:“母亲的意思呢?” 老夫人捻佛珠的手顿了顿:“芸绣,不是母亲说你。怀王世子既已无意,强扭的瓜不甜。你父亲不在了,咱们家不比从前,能不得罪王府,还是……” “母亲是想让女儿认了这门退婚?”刘芸绣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认了他梁伟在父亲尸骨未寒时上门退婚的羞辱?认了他怀王府散播父亲临阵脱逃的谣言?” 老夫人脸色一白,刘仲文也变了脸色:“妹妹胡说什么!怀王府怎么会散播那种谣言?那都是外面的传言,当不得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