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膀大腰圆的婆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肥肉随着身体的瘫软抖成波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床柱上,瞬间起了个青紫色的包。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啊——” 满室的仆役吓得魂飞魄散。端水盆的丫鬟失手摔了瓷盆,水流顺着地板缝蜿蜒,映出张艳萍此刻的模样:身上那件粉得发腻的襦裙,领口绣着俗气的鸳鸯戏水,双丫髻上插着两支廉价的珠花,活脱脱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 这不是她的身体。 张艳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连点薄茧都没有。而她自己的手,虎口有常年握枪磨出的硬茧,指关节有演习时留下的疤痕,能稳稳扛起三十公斤的装备越野五公里。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一个穿着靛蓝比甲的管事妈妈哆哆嗦嗦地指着她,“李妈妈是老夫人跟前的人,你竟敢伤她,就不怕家法处置吗?” 张艳萍没理会她,径直走到黄铜穿衣镜前。镜中人苍白消瘦,眉眼精致却毫无血色,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属于“猎隼”的锐利。她抬手抚上镜中自己的脸颊,指尖冰凉——这张脸陌生又熟悉,像幅被篡改过的肖像画。 橡胶林的爆炸声还在耳膜里回响,李明最后那声笑骂像烙铁般烫在心上。可现在,拆弹钳、战术背心、战友的脸……都成了褪色的幻影。 她,张艳萍,代号“猎隼”的特种兵,在南疆的雷区里死了。 而现在活着的,是这个能被一巴掌扇哭、却反手拧断婆子手腕的陌生少女。 “你……你是谁?”刚才摔了水盆的小丫鬟突然哭出声,“你不是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不会这样的……” 张艳萍转头看她。小丫鬟约莫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脸上还沾着水渍,眼神里满是恐惧。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这是将军府,少女叫刘芸绣,是镇国将军刘承业的独生女。三天前,她被怀王世子梁伟退婚,不堪受辱投了荷花池,被捞上来时只剩一口气…… 原来如此。 张艳萍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不管是死后的执念,还是阴差阳错的重生,她现在就是刘芸绣了。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满屋瑟瑟发抖的仆役。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有恐惧,有鄙夷,还有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些人平日里没少欺负这位怯懦的嫡小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