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郭笑笑的離去,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痕跡,只留下御花園中,那朵她親手栽種的玫瑰,在炙熱的陽光下,悄然枯萎。 對郭笑笑那份無法動搖的愛,如同烙印般刻在趙子軒的靈魂深處,讓他往後的歲月裡,孑然一身,再無所求。 他將皇位傳給了已經長大的趙逸晨,然後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尋妻之路。 他走遍山河,從北國的冰封雪原,到南疆的熱帶雨林,從繁華的都市,到荒蕪的古道。 他的每一步,都踏在對笑笑的思念之上;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低聲呼喚她的名字。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寒來暑往,季節更迭,唯獨他對她的愛,永不改變。 他的臉龐日漸滄桑,髮間也生出了白絲,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始終燃燒著尋找愛人的執著火焰。 尋妻之路,最終又將他帶回了峨眉山腳下。 秋日的峨眉,層林盡染,楓葉如火,遠處的群峰在薄霧中若隱若現,顯得格外巍峨而神秘。 他凝視著那熟悉的山脈,眼中流露出無限的眷戀與感傷。 他想起塔中先帝的啟示,想起錦囊的秘密,他知道,笑笑的消失,絕非偶然,或許與那股超脫時空的力量有關。 就在他沉浸於回憶與思念之際,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力量突然從山頂之巔攫住了他,那力量強大而不可抗拒,將他猛地拋向了幽深的谷底。 失重的感覺包裹著他,他感到時空在一瞬間扭曲、模糊,所有的記憶都像碎片般在腦海中閃過。 然而,當他再次恢復意識時,他並沒有感受到墜落帶來的傷痛。 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又站立在了那座他剛剛仿佛跌落的山頂之上,微風拂過臉頰,帶著泥土與草木的清新。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雙曾佈滿風霜的手,此刻竟光滑如玉,肌肉緊實,充滿了年輕的活力。 他的身體,仿佛回到了最鼎盛的時期。 山下,一輛簡樸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 馬車旁,並非是威嚴的御林軍,而是一隊身穿古樸官服的官兵,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冷酷與不耐。 周圍的景色,似乎也回到了記憶中,那個被雲霧繚繞,尚無太多修繕痕跡的峨眉山。 山間的小道兩旁,新綠的枝芽剛剛冒頭,野花星星點點地綻放,空氣中帶著春日特有的濕潤與生機。 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他認出了那輛馬車邊行走的身影——他的岳父岳母!他們的臉上,竟然帶著年輕歲月的光彩,沒有絲毫他記憶中的蒼老與疲憊。 他們步履蹣跚,臉色憔悴,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對彼此的關懷與擔憂。 然後,他看到了她——他的郭笑笑。她身穿一襲簡樸的青色衣衫,髮間插著一根簡單的木簪,卻依然掩不住那份鮮活靈動與獨特的氣質。 她的臉龐因旅途勞累而顯得有些蒼白,但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卻閃爍著堅韌與一絲不甘。 是他日思夜想的妻子!她正側身,與身旁的一位婢女低聲說著話,偶爾會輕輕咳嗽幾聲。 他仿佛被捲入了無情的時光洪流,回到了他們的愛情故事尚未完全展開的時代, 山下的那輛馬車,載著笑笑和她的家人,正踏上流放的艱辛旅程,成為了宮廷陰謀的犧牲品。 那是他們初遇前的光景,是郭笑笑被陷害流放的序章。 趙子軒的心猛地一顫,一股巨大的狂喜與無法言喻的宿命感將他包裹。 他沒有選擇,也不能選擇。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地從山頂的寺廟方向走來。 那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長,他身著樸素道袍,面容慈祥,雙眼炯炯有神。 「風聆道長!」趙子軒心頭一震,忍不住脫口而出。 風聆道長聞聲,停下腳步,緩緩轉身。 他的目光落在趙子軒身上,那雙深邃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無嗔……不,陛下。」風聆道長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睿智,「闊別多年,你我終在此地相見。」 趙子軒上前一步,眼中滿是困惑與激動:「道長,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會回到這裡?這裡的時間……」 風聆道長輕撫長鬚,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洩露。你只需知曉,你被命運牽引,再次回到了這一切的開端。或許,這是上天給予你彌補遺憾的機會。」 他目光掃過山下的馬車隊伍,「你深愛的她,如今正踏上與你初見時相同的旅程。」 「我明白了!」趙子軒猛地看向山下,眼中燃燒著堅定的光芒,「多謝道長指點!」 風聆道長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他的身影在清晨的薄霧中,漸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沒有任何猶豫,這位曾經的皇帝挺身而出。 即使身處異時空,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依舊不減。 他避開了馬車前行的官兵,悄然潛入了隊伍的後方。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笑笑所在的那輛馬車,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又像一個忠誠的守護神。 官兵們對待流放之人,從來沒有好臉色。 一路上,他們呼喝打罵,不時對郭家眾人進行刁難。 「走快點!磨磨蹭蹭的,耽誤了時辰,看老爺不扒了你們的皮!」一名官兵揚起鞭子,惡狠狠地對著郭父郭母吆喝。 郭父身子一抖,郭母連忙扶住他,低聲道:「老爺,您慢些,身子要緊。」 趙子軒看著他們疲憊的身影,雙拳緊握,憤怒在心中燃燒,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他暴露的時候。 他必須忍耐,等待最佳時機。 當一把冰冷的利刃地刺向笑笑的母親,試圖搶奪她身上僅有的盤纏時,趙子軒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他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閃電,瞬間出現在那名企圖加害的官兵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擊暈了他。 他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發出絲毫聲響,隨後又巧妙地隱藏起來,沒有引起其他官兵的察覺。 第(1/3)页